转过脑袋,看见入眼的家伙,我感觉脑袋可能是在昏迷之前被人打坏了也说不定。
黑色的发丝,冷淡的面庞。
没错,这是印象中女魔物的特征。
不过那赤色的眼瞳,却让我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
毫无神采,不,或许说是根本没有自我意识还差不多。
视线是介于涣散与注视之间的样子。
好像眼睛里没有将任何人都放进去一样。
身为常常混迹于需要察言观色的地方的我,对于这些东西的敏感程度已经可以说是专家级别的了。
如果有人设个奖项的话,我虽然不敢保证得冠军,不过前三里我认为绝对是有我的。
面前的家伙素日安很符合自己印象之中的样子,不过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吧。
压住疑问后,我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带着身为男子汉的气概淡然的开口了。
“你——”
话还没说完。
对面就甩给我一记漂亮的耳光。
啪——
疼痛感从脸颊上的神经传递给大脑。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之后便愣住了。
对于对方的行动,我抱着疑惑的询问目光。
至于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打过去,我认为这个没有解答的必要。
这家伙的战斗力是非人的。
不,或许还没有那么夸张,不过反正不是我这个连二两二头肌都没有的渣渣能干的过的对象。
“亚加斯加主教已经对你下达了终身监禁,同时,我也将作为死囚在三个月后被斩首。”
说着,少女走向了一旁的角落,蹲在那里,像是无助的孩童般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听着这样的话语,我发觉我的脑内信息接收器或许应该换一个了也说不定。
信息量太大。
许久消化完毕的我才挂起苦涩的笑容,看了眼墙角的少女,然后再次看了眼一旁的狱卒。
虽然我并不认为我的眼神可以让对方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过我还是在自己的目光中带上了询问的意味。
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颊,然后得到了并不想得到的回答。
“的确如此。”
狱卒笑了笑,靠在一旁的墙上,眼里带着某种方面的可惜看着我。
“......”
我沉默了。
不是无言以对,而是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想说的话虽然有一大堆,不过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应该没什么改变吧。
至于对方说出谎言的可能性,我从来没有认为不可能过,不过就现在来说,无论是不是被终身监禁,大概都跑不出去吧。
因为我是个身为人渣的普通人。
而且还是个重度营养不良。
感受着自己的状态,我觉得或许此时的自己是在害怕也说不定。
但对于自己的想法来说,我可能,更多的是愤怒吧。
这一切的一切,不管是事件的发生还是结束,都太过戏剧性了。
并且,也太过突然了。
莫名其妙。
我忽然如此想到。
“喂,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撇了撇嘴,看着狱卒。
“监狱啊,不是都说了吗?”
“不是这个,我是说,这里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哈?!”
本以为可以很简单的得到答案的我顿时感觉有些泄气。
而后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
毕竟身为这个监狱到现在为止我第一个看见的狱卒,可能也是唯一一个。
这样说是因为从我真的这里是监狱起,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不管是囚犯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人也好。
除了眼前的这位中年大叔似的狱卒先生以外,我真的没有看到其他人。
哦不,还有在角落装深沉的那只死囚少女。
看在人家快要西去的份上,我难得的没叫鸟类魔物四个字。
这样说起来,我还真是慈悲为怀的好人呢。
这样安慰着自己,我将多余的心情抛开。
用身体适应着监狱的生活。
——或许我上辈子是蟑螂转生过来的也说不定。
这样自娱自乐着。
不过我还是将疑问的目光放在狱卒身上。
没有辜负我期望的,对方也说出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这里是「法斯特」家管理的监狱,不过说起来,要说是监狱,我觉得这里更像是禁闭室。”
说到这里,狱卒先生撇了撇嘴。
看起来对这个监狱的制度有些不爽。
“——而且还是那种服务一流的超舒服的类型。”
看吧,这样说的家伙一定是在不满这个地方吧。
虽然对于「法斯特」这个词汇有些懵懂的记忆。
不过总体感觉到最后也只是觉得好想在哪里听过罢了。
“我到这里的时间跟你们也差不了多少。我是两天前过来的,而你们是一天前过来的。我来的时候是被打晕了蒙上眼睛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样说着,狱卒先生摊了摊手。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我看了看周围,语气因为昏迷两天没有喝水的原因,有些干涩。
话说回来,对于昏迷两天这一点来说,我倒是认为稀松平常了。
饿晕或者是被人敲闷棍打晕的事情多的我都不想去记了。
“当然有,监狱的每层大小只有一波拉(100M2),我们只是在其中的一层罢了。”
这样说起来,对于囚犯的待遇还真是好呢。
提供房间住宿,并且专门一层的大小,杜绝与其他囚犯的来往与纠纷。
还不错,不过我并没有在这里了此残生的打算。
“每天都会有人送饭来,并且这里的温度也是有魔力输送管道来控制的,完全不用担心食物与保暖的问题,而且因为是魔力操控的温度,所以连细菌感染的情况都省略了,妈的,真是奢侈。”
掏出根烟抽起来,狱卒先生明显带着嫉妒的情绪。
不过说起来也是,明明是囚犯而已,却有着这种待遇。
不说是尽享奢华,但是起码衣食无忧是肯定的了。
而且到现在为止貌似也没有外出劳动改造的意思,看起来是混吃等死都行哎。
想着想着,我竟然有种在这里住下了的打算。
“不过——”
听着描述美好未来蓝图的话语突然间拖长了一点,我感觉貌似这家伙要说些什么我觉得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的事情。
不过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我也早就不管他是不是莫名其妙了还是什么了。
好奇心早已将其他的情绪扔到大肠中与大粪作伴了。
“每周这里都要进行一次比赛......”
“比赛?”
我发出疑问。
“不,或许说是厮杀更好一点。”
面前这家伙这么说着,我不满的撇了撇嘴。
这家伙在故弄玄虚了,说白了,就是装深沉。
对于这种家伙,我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
不过听着对方不似开玩笑的语气,我还是提起了点精神在问了一句。
“对手是谁呢?”
“其他楼层的囚犯们。”
“他们很牛吗?”
带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掏了掏耳朵问着。
对于其他楼层的囚犯我的感官一直保持在「既然连狱卒都是这种货色,那么其他哥们应该也都是脑残」的程度上。
所以一直对此没有什么好奇心。
不过现在听这家伙这样说了,我还是觉得了解一下比较好。
这样想着的我,听到了一个令我扯嘴笑了笑的答案。
“他们都是勇者。”
听着这样的回答,我觉得这家伙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不过看着对方那认真的眼神,我还是咽了咽口水。
现在的我,对于那个时候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成为了勇者的这件事都抱着「那只是个意外,看啊,现在连剑都没看见,我才不当什么鬼勇者」这样的想法。
所以——此时听到可能出现的情况,不,看情况是一定会出现的样子,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想做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过到了最后,也只是弄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罢了。
——看起来更像是哭吧,这个笑容。
看了眼一旁蹲在角落的那位,我心里久违的有些愧疚。
不过按照我的脾性,果然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吧。
将要被处死的她,与关进监狱享受不知道何时会终结在死亡手里的生命的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孽缘?
“唉——”
叹了口气,我决定还是先做正事的好。
毕竟我可是人渣,没心没肺什么的才是正道,除自己之外的家伙如果死了的话,顶多有点兔死狐悲的意思罢了,会产生帮助别人的想法什么的,没有值得出手的利益可是不会行动的。
而且看那家伙那样子,可能有价值的就只有贞操了吧。
——不过可惜,这里没嫖客上门啊。
想到这里我失望的叹了口气,随意的瞟到了一旁的狱卒先生身上。
这货还是算了。
注意到我诡异的视线的狱卒先生再度望向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却在他之前说出了口。
“不是说有吃的吗?”
对于已经两头没有吃过早中晚饭的我来说,比起回归老本行拉皮条,果然还是吃饭来的重要。
——不过就算是拉皮条,我也不是那种丧心病狂逼良为娼的。
看着眼前的中年大汉,我强压下想找他父母谈谈「生孩子到底是怎么生才能这么吓人」的这种想法,对内心的自己更加的佩服了起来。
——我果然还是如此的为他人考虑。
......
不死族魔王城——费门汀。
黑色的魔王城中到处是魔物行走着。
围绕在魔王城上空的不祥魔力使得天空变得漆黑粘稠了起来。
下方繁荣的设施将这座城凸显的繁荣无比。
不过这一切都静悄悄的,不管是行走着的魔物们,亦或者是在受人奴役的人类奴隶们。
魔王城最高处,黑铁宫的制高点上站在一位身着华贵大氅、头戴着金色王冠的高达身影。
从背面看起来,显得格外的帅气与令人着迷。
不过从正面看的话,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张毫无变化的骷髅头。
不过这样的骷髅头却并不显得难看或者恶心,反而带着艺术品般的光泽。
上面反射着的光泽证明着那质地的光滑,并且仿佛玉石般的润泽感,使得骷髅头看起来像是某个性格恶趣味的雕刻大师的精心之作。
“陛下,前方传来战报,敌方由勇者杰拉·法斯特与勇者赫瑟贡·佛斯带领的三千重甲骑兵已经攻破了我们在离此地不远处山谷的防线,并且长驱直入,按照对方的行程,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明晚就会到达陛下您的领地。”
身后传来如此的声音,一个黑色的影子同时出现在了原地。
周围升腾起的黑色雾气使得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不过却依然能够感觉到对方那恐怖的魔力量。
比起眼前被他称之为陛下的骷髅魔王,他给人的感觉才更加像是真正的魔王。
“哦~?——还真是意外啊。”
没有表明自己在说些什么的骷髅魔王感叹着。
手里出现了一把金色的法杖,上面黑色与赤色的条纹配上那黄金铸造的杖身显得格外的神秘。
“马格里斯,你觉得对方如何?”
骷髅魔王这样说着,漆黑中的眼眶中闪过一丝红芒。
“不知陛下您说的是哪一方面?”
“自然是力量!”
“您可以瞬间让千里赤地,也可以让山川卷起海水大潮与龙卷风。而对方只能在自己剑的范围内不受他人所制罢了。”
黑影如此说着,给出的答案菱模两可。
“所以呢?”
“您比对方强的多。”
如实的说着,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水分。
所有魔王的实力都强于勇者——这是铁则。
不过——
“但现在的您会失败。”
附加上的这一句,让骷髅魔王缓缓的转过了身体。
手中的魔杖也慢慢的举起。
不过并非是发怒。
“呵呵呵呵——......”
声音低沉的笑着,带着些许的嘲讽与愚弄。
但却不知是对谁的嘲笑。
“哈哈哈——”
低沉的笑变成了大笑,笑声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不错不错!勇者们都很弱!不过对方却能够干掉身为魔王的我们!这是为什么呢?”
语气里的疑问是真的,没有丝毫的作伪。
“我想知道!但我却害怕知道!我怕失望啊!那些自以为高贵无比,又高傲无比的愚蠢魔王们!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认为勇者就算再强也始终只是人类罢了,没有一个的上进心,都认为征服一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每一个都是这样认为!不管是精明的矮人魔王,还是让人叹服的哈比魔王,这群家伙都是一个样的傻子!”
大声的宣告着,像是演讲一样。
这番言论对于魔王这种存在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十足的挑衅与嘲弄了。
等同于宣战布告的发言随意的说出,如果这里不是发言者的领土的话,或许发言者已经被围攻了也说不定。
当然,前提是大家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个魔王。
“陛下,请冷静。”
冷不丁的声音从黑影的嘴中发出。
虽然很小声,不过却依然被骷髅魔王听到了。
像是压抑着想在说一次的想法一样,骷髅魔王如言的停了下来。
不过周身的魔力却升腾的更加的狂暴了。
像是承受着相当骇人的压力一般,脚下的黑铁宫墙壁上,出现了几丝裂纹。
“啊啊,是孤太得意忘形了。”
换了自称,恢复平静的骷髅魔王跟刚刚的差别,如同小孩子与成年人。
转过身,缓缓的向着黑铁宫内部走去。
黑影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骷髅魔王——哈德玛德·顿汀·门哈亚斯,种族是不死族中最下层的亡灵骷髅。
能够成为魔王,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所以比起那些天生就是魔王的家伙们,这位魔王更加的懂得从其他方面去思考一切。
在数十年前的魔王议会上,他也如此的呵斥过他们的愚昧。
不过受到的,却是他们对他的排斥与打压。
魔王固然强,强的无人可敌。
不过身为魔王的他们都总是各自为战。
各自管理自己的领土。
为所欲为,放浪形骸,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没有秩序的魔王大有人在。
就算也有守秩序的家伙们存在,不过也都是一些眼高于顶的先代魔王子孙。
勇者们虽然弱小,不过却也能够对魔王产生不小的威胁,虽然说只要注意就不会产生致命的错误,但是百密一疏哈德玛德却相当了解。
并且也深深知道勇者们的力量。
能够在剑的范围内不被他人所制服,这里面大概也包括魔王吧。
这样想的哈德玛德向其他魔王提议的同盟国事宜,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
虽然可以理解反对的原因,不过知道这群家伙如此愚昧的想法后,哈德玛德便已经对大部分魔王们都失望了。
“马格里斯,那位大人的情况如何?”
走进黑铁宫内,骷髅魔王问道。
“身体还在沉睡中,不过灵魂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
从四面八方传来回答的声音,黑铁宫到处有着黑色的雾气。
“话说回来,——陛下,最近我感受到了魔剑的魔力了。”
“新生魔王要诞生了吗?还真是期待啊,有着睿智的叛逆魔王——无限女武神的勇者的血液的人才能拔起的剑,竟然在这个时候,在千年前的魔王苏醒之际被拔起了,这算什么呢?”
——孽缘?还是宿命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骷髅魔王笑着,笑的愉悦无比。
像是期待下一个睡前故事一般的孩童一般感兴趣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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